“我給你帶了點禮物。”葉子說，“雖然你這什麽都不缺。”

詹姆的行為像他的臉一樣年輕，大大咧咧地說：“葉子送的，我一定要供起來。”

“冰。”

冰把一個精致的紅木盒子交到葉子手裏，葉子說：“你們去玩吧，和詹姆站在一起是安全的。”

“來，裏面請。”詹姆說著，葉子把盒子親手交給詹姆，詹姆遞給他的管家，挽著葉子，領葉子到一間安靜地房間裏，管家放下盒子然後關上門出去了。

“你還是那張十六歲的臉。”葉子放松了許多，詹姆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然後瞪大了眼睛，葉子在一旁打趣他，“我說曾經的公爵大人，你可是見過無數奇珍異寶的。”

“這可是騎士的佩劍。”詹姆說，“反正在你手裏也沒什麽用，給我收藏得了。”

“那我剛才是在幹什麽。”葉子故作不解，“你不會是怕我再要回去吧。”

“你既然說了，我敢肯定你不會要回去的，是吧，你那要是有很多沒處用的好東西不如舉辦個私人拍賣會，我就包場了。”詹姆說，把盒子放到一邊，“跟你說件正事。”

“冰告訴我了。”

“我邀請了傳說中的大巫師，他回覆說會來的。”詹姆說，“葉子，我知道這對你有點難。”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葉子在暗示詹姆。

詹姆看著葉子的反應，思索了片刻，說：“你也這麽覺得？”

“這麽說，你也有這種想法？”葉子反問。

兩個人不約而同點頭。

“走吧，會會神秘的大巫師。”詹姆說。

戴上面具的詹姆挽著葉子，葉子悄悄說：“其實戴不戴面具都一樣，你除了能挽著你的夫人，剩下的，就沒幾個了，好在你也戴著面具，不對，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一位叱咤風雲的女英雄。”葉子說著，捕捉周圍的動靜，“正常。”

“跳支舞吧。”詹姆邀請葉子，“她說我們的關系更像姐弟，就拒絕了。”

兩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一支舞結束後，目標沒有出現，葉子小聲對詹姆說：“來點引人註意的。”

“樂意效勞。”詹姆露出的嘴角揚起笑容。

第二支舞剛開始，葉子註意到一個身型和卓越相似的男子邀請一個美麗的吸血鬼走進舞池。

“兩點鐘方向。”葉子對詹姆嘟囔。

詹姆帶著葉子朝他們的目標移動，葉子時不時和詹姆閑聊：“你什麽時候給自己找個夫人？要不要我幫你物色一個？”

“有呢，都不喜歡這樣的場面。”

“還不止一個？”

“我擔心她們串通起來，我就麻煩了。”詹姆開玩笑地說。

“我沒跟你說你的助理，我說的是女朋友。”葉子說。

“我說的是助理。”詹姆說，放大聲音，“面具上有紅羽毛的，跟你換個舞伴。”

葉子的手碰到疑似目標的手的瞬間，她就知道不是她等的卓，她仔細觀察對面的男士，和卓越相似的身型，臉部輪廓並不相像，葉子捕捉周圍的動靜，等這支舞跳完後，詹姆發現葉子剛才站的地方空無一人。

開溜的葉子走了幾步停住了，她沒有追她捕捉到的影子，另一個像極了卓越的影子，有那麽一瞬間，葉子肯定她等待的人就在她身邊，可是在她的理智迅速戰勝了她的感性後，葉子還是放棄去追神秘的身影，她知道，如果她跑出去，沒什麽，但是如果卓真的活著，他是不希望葉子找到他的。

葉子很早便離開了晚宴，星辰打電話給她：“我來晚了，你在哪？”

“跟詹姆打了個招呼，回家了。”

“你怎麽了？”

“我想睡一覺，明天再說吧。”葉子說，掛了電話，在她的頂級公寓裏，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門口，她在想，如果她不顧一切的追出去，見到的是卓越，會發生什麽，如果不是卓越，又會發生什麽，葉子看著空房子，索性帶上門走進附近的酒吧。

“大官兒。”認識葉子的服務生熱情的迎接她。

葉子心一沈，擺擺手，掉頭出去了，她希望在羅曼城有一個地方，像她的酒吧一樣，可以暢飲，葉子往家走，回憶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起，她把自己變成了酒鬼。

“葉子。”星辰在她身後叫她。

“你怎麽找到我的？”

“我終於找到你了。”星辰說。

“我想找一個說話方便的地方。”

於是，星辰把葉子送回她家，說：“我有點東西要給你看。”

“不是卓越。”葉子說，坐在地上把頭埋進臂彎裏。

“你都知道了？”星辰看著頹廢的葉子。

“我說不讓你來，發獎金的時候你跑快點多好，這個時候你來正好看見我這麽頹廢。”葉子低著頭說。

星辰坐在葉子身邊，說：“借你一個肩膀。”

“謝謝，還是留給更需要這個肩膀的人吧。”葉子起身走到酒櫃前取了一瓶酒兩只杯子，“我剛才在路上好好想了想，自從我第一次回羅曼城，我就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酒鬼，可是從來都沒有喝醉過，就好像酒精成了我的維他命，不用吸血吃食物也能活下去。”

“葉子，如果你心裏不舒服，你可以告訴我。”

葉子不語，半響，她說：“有些痛苦是說不出的。”

“從他們死後，你像是變了一個人。”

“就算我有再強大的力量，救不了自己的家人，我依然是個懦夫。”

“如果卓越還活著呢？”

葉子說：“相見不如懷念。”

“那你的心裏呢？”

“我忘不了他。”葉子說，“晚上明明有機會可是我不能追去找他。”

“他真的活著？”星辰有些興奮。

“不知道。”葉子說，“他沒有和我正面交鋒，是一個和他相似的人。”

星辰說：“空歡喜一場。”

“有的人必須活著，因為要拯救世界，有的人必須活著，因為要維護和平，當然，這些人往往一專多能，制造混亂，平息事端，然後再制造混亂，平息事端。”葉子站起來，另取了一瓶酒。

“葉子，少喝點。”

“我明天能爬起來，明天先讓冰回去吧，火一個人。”葉子說。

“行。”星辰說。

“威廉幫我搞定長老院那些老古董們了，明天會會他們，對著那些老古董不停地笑，他們還有什麽臉面對我指手畫腳評頭論足的。”

星辰笑了，他收了笑容，說：“葉子，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說吧，我清醒的很。”

“你有沒有想過雲霄轉化以後你該怎麽辦？”

“三個大獵人達到平衡，幫我維持和平，我的力量會增加，治愈我現在的厭食癥。”葉子說著，楞了一下，接著她笑了，落魄的笑容中帶著坦然，“然後大自然會因為我變得更加強大接著懲罰我，這種惡性循環在我身上是必然的。”

“你看。”星辰脫了禮服挽起襯衣的袖子，小臂處有一個青色的咬痕。

“什麽時候的事？”

“前幾天回來的路上被吸血鬼咬了。”

“上古者的咬痕？”葉子搖搖頭，“不應該，我把上古者殺了繼承他的血以後我就是最後一個上古者了，怎麽會，他什麽樣子。”

“是上古者。”星辰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葉子。

“你怎麽樣？”

“這個要不了我的命。”星辰把袖子放下來。

“等等，偽裝成獨角獸的白馬，和威廉感覺到移動的身影，你見到了，我今天晚上也見到了。”葉子思索著，卓越到底要傳遞給她一個什麽信息，“難道我們都錯了？”

星辰皺起眉頭。

葉子咬破手腕，把臉轉向一邊，表情痛苦地說：“快點，別浪費。”

星辰伸出獠牙，拉住葉子的手腕，他感覺差不多便松開手，拉起衣袖，咬痕消失了。

“上古者的血中有很多曠世偏方。”葉子說。

羅曼城外葉子的花園別墅裏，只剩下威廉陪著雲霄。

“我不想當大獵人。”雲霄坐在沙發上，“你能不能放了我？”

威廉像欣賞一幅畫一樣看著雲霄。

“你總是看著我幹什麽？”雲霄說，收了威廉的酒杯，“別喝了，你們一個一個都這樣。”

“像個酒鬼？”威廉說，“從超自然界的高層看，地位和酒量是成正比的，有些人是被強迫的，可有些人是天生的，酒精能讓思維暫時的感性一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跟你說件事。”

雲霄說：“我不想聽。”

“我喜歡你。”威廉認真地坐到雲霄旁邊。

雲霄像躲避流感病人一樣往旁邊移了移，說：“不要喜歡我。”

“為什麽？”

“因為你和雲彩還有林葉都有過過去。”

“這個你都知道？”

“雲彩告訴我的，她說這只是冰山一角。”

威廉笑了，說：“這是我聽過比較正常的一個拒絕我的理由。”

“葉子也拒絕過你？”雲霄不由自主地問。

“這個問題比較私密。”威廉說。

“你們都護著她。”雲霄不走心地說。

“你是不是覺得葉子已經不是大獵人了我們還跟她關系很鐵？”

“我實話跟你說吧，我覺得你們對我好就是因為我是下一個獵人，活著對你們有價值，所以你們不能讓我死。”雲霄說，等著威廉的回答。

“雲霄，知道我喜歡你哪嗎？”

“我不覺得你會喜歡我，你身邊有很多比我好百倍的女孩子，我長相普通，才學平庸。”

“我喜歡有一股頑強生命力的女孩。”

“你知道什麽樣的女孩喜歡你嗎？”

“這麽說，你是喜歡我的？”威廉聽出了弦外音。

雲霄迅速紅了臉，說：“我要上去睡覺了。”

威廉一把拉住雲霄的手，雲霄驚慌失措地甩開威廉的手往樓上跑，威廉郁悶地看著雲霄的背影，關門的一瞬間，威廉再次鼓起勇氣，上了樓，在雲霄房間門口敲門。

“雲霄，對不起，我太沖動了，把門打開。”威廉說著，門突然開了，雲霄走上前，踮起腳尖蜻蜓點水吻了威廉，然後紅著臉關上門進了房間。

威廉得意地上了屋頂。

“真是一出好戲。”雲彩坐在屋頂上，“你還是喜歡追到女生以後上屋頂坐一會兒，不知道你追到葉子的時候有沒有上來？”

威廉不想破壞自己的好心情，準備回去。

“既然來了，談談你的新女友吧。”雲彩拍拍她旁邊的位置。

威廉走過去，坐下來，說：“你在屋頂上做什麽，據我所知，房產證上寫著葉子的名字。”

“雲霄邀請我進來的。”

“人魚真是古怪，棲息在別人家的屋頂上。”

“你什麽時候也能平心靜氣地跟我說話，跟弄不明白，幹嘛總跟我作對。”

“你回到海裏，我就不跟你作對了。”

“當然不行，那些愚昧的獵巫身上還有命債，我要是早聽你的回到海底，現在也成了海底的冤魂了。”

“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單純了，為了獵巫？你三年前就知道獵巫要來？別告訴我你會占星，星星就告訴你的。”威廉笑了，被自己的玩笑逗笑了。

尼娜閑坐在葉子的酒吧裏，杜金坐到她旁邊。

“這裏有人。”尼娜說，杜金站起來換到尼娜的另一邊，尼娜說，“這裏也有人。”杜金無奈，尼娜接著說，“所有的座位都有人。”

杜金走到尼娜旁邊，說：“我是來找葉子的。”

“這裏不歡迎你。”尼娜說，“酒保。”

“我是向她道歉的，我見過你。”杜金說著，“好吧，我自己走。”

杜金離開後，尼娜看了看門口，杜金確實是一個人來了，葉子竟然認識獵巫。一股血腥氣飄過，花傑坐在尼娜旁邊。

“我聽說這些座位都有人？”

尼娜說：“坐吧，辦的怎麽樣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花傑風度翩翩地笑了笑，要了一瓶啤酒。

“如果你不跟我說，你還能跟誰說？”

“好吧，不順利。”花傑說，嘆了口氣，“聖誕節那天獵巫準備大屠殺。”

“真會挑日子。”尼娜翻了翻白眼，“都不要在外面跑了，讓你的人找個能容下他們的房子住進去，你就也躲起來過平安夜就行了。”

“獵巫也讓我們享受了一次協會的福利？”花傑露出鬼魅的笑容，“那麽，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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